同花顺-圈子

文/刘工昌

11月10日，一则法院出具的道歉信引起了人们的关注。

深圳市罗湖区人民法院官方微博截图

就在此通知出来前稍早一刻，宝能集团已在公司网站发布声明称，董事长姚振华正在正常工作。

既然如此，法院出具道歉信又是为哪般？

原来在11月7日，深圳市罗湖区法院出具过一则《查证结果通知书》。据该通知书，“因被执行人目前下落不明，本院无法有效通知被执行人到院接受调查，对被执行人拒不履行生效法律文书确定的义务且违反财产报告制度之行为，本院拟决定对其（或法人、主要负责人）实施拘留”。该通知书还写道：“经向银行、国土、工商、证券、车管等相关部门调查，未发现被执行人有可供处分的财产。”

上述通知书提到的被执行人为深圳市宝能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根据天眼查，该公司法人代表为姚振华，持股比例为99.99%，姚振华同时担任该公司董事长、总经理。

至此，依据宝能集团的声明和深圳罗湖区法院的道歉信可知，宝能集团实控人姚振华跑路的消息不真。

而财联社11月22日援引天眼查数据报道，深圳市钜盛华股份有限公司、姚振华近日新增一则恢复执行信息，执行标的6.5亿余元，执行法院为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深圳市钜盛华股份有限公司成立于2002年1月，法定代表人为李剑龙，注册资本约163亿人民币，由深圳市宝能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深圳市浙商宝能产业投资合伙企业（有限合伙）等共同持股。风险信息显示，目前，该公司存在30余条被执行人信息，被执行总金额超199亿元，此外还存在多条限制消费令、失信被执行人（老赖）和终本案件信息。（姚振华及钜盛华公司被恢复执行6.5亿  2023-11-22 13:35:12　来源: 财联社）

到这里事件真相水落石出，姚振华逃路是假，但被执行还款是真。其间接持股的钜盛华公司被要求执行还款，但其已严重资不抵债。

其实，这已经不是姚老板第一次“下落不明”了。早在2022年3月17日，广东省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发布公告称：“姚振华：本院受理原告广州银行股份有限公司开发区支行与被告广州宝时物流有限公司、姚振华、深圳市宝能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深圳市钜盛华股份有限公司金融借款合同纠纷一案。因下落不明，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九十五条的规定，向你公告送达（2021） 粤01民初1750号民事起诉状副本、证据材料、应诉通知书、举证通知书、告知合议庭成员通知书、裁判文书上网须知、廉政监督卡。”

（广州中院公告：宝能姚振华下落不明   红星新闻2022-03-22）

但随后中国宝能微信公众号表示，姚振华董事长3月21日还在检查宝能汽车深圳工厂复工复产工作。（姚振华再传“下落不明”，宝能集团紧急声明    小债看市2023-11-10）

法院下通知还款，都标明了“下落不明”，但随后通知又都戏剧性的撤回，执行还款。两年姚老板两年在公众眼前“下落不明”了两次，如果是个演员，这样的确能积攒许多人气。作为一个企业人，这样做的后果是在一点点消耗支撑其信用的人气，相信姚老板也是明知的。如果这样的乌龙是法院的问题，则很难理解这样做的初衷。

而今年的姚振华给公众留下印象最深的还不是此。

宝能系的丢盔卸甲

2023年7月20日，中山润田投资有限公司在宝能集团官网发布声明称，中炬高新实际控制人、宝能集团董事长姚振华于7月19日到中炬高新总部调研生产经营情况，被保安拒绝进入，两方僵持十余分钟仍未予以放行，导致调研工作被迫搁置。

7月19日姚振华被拦在中炬高新总部门口 图源：宝能官网

视频显示，姚振华质问保安，“谁让你们这样做？是李建吗？还是谁在胁迫你们？”次日中炬高新就在官网就“姚振华到公司厂区调研被拒事件”发布声明证实此事。但把原因放在姚振华没有预约，也未出示相关身份证明，以及现场值班人员并未收到公司高管提出将有访客进入厂区的指示。

此次中炬高新内斗的股东双方，分别是中山润田投资有限公司，与其背后控股股东宝能投资集团有限公司等“宝能系”资本；以及中山火炬工业联合有限公司、中山火炬集团有限公司等“火炬系”资本。实际上，自“宝能系”于2015年进入中炬高新后，其与原第一大股东火炬系便开展了长达8年之久的股权拉锯战。

2023年5月29日，中炬高新发布公告称，控股股东中山润田自2022年11月23日至2023年5月28日对公司持股比例从14.99%下降至9.58%。火炬集团及其一致行动人公资集团、鼎晖隽禺、鼎晖桉邺、Cypress Cambo合计持有公司股份的比例由14.65%增加至19.65%。

证券时报e公司报道，7月18日，中炬高新董事会审议通过相关议案：免去张弼弘副总经理兼财务负责人职务，提名邓祖明为总经理，提名孔令云、秦君雪为副总经理。新上任三人均为“宝能系”背景；当时中炬高新董事会共有9人。7月18日审议提名三位“宝能系”背景的总经理、副总经理时，有6名董事投出赞成票、3名董事投出反对票。

然而一周不到，7月23日晚，中炬高新披露公告称，公司董事会于7月22日收到邓祖明的辞职报告。公告资料显示，邓祖明自2012年起就在宝能系任职，2022年3月起任深圳市宝能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总裁助理。

7月24日下午，中炬高新发布公告，当天公司召开2023年第一次临时股东大会，宝能系4位董事遭罢免。随着宝能系推荐或关联的4名董事何华、黄炜、曹建军、周艳梅被罢免董事会董事职务，外加前一日辞职的宝能系总经理邓祖明，宝能系高层董事一举被罢免了5人，而火炬系方面推荐增补的4名董事有3名获得通过。

至此火炬系无论公司总股本还是高层董事人数，都已完全占优，此次大会火炬系可谓完胜，而姚振华的宝能系就此在中炬高新失去了话语权。

而就在此后几天，姚振华再度以另一种方式上了热搜。

据南方都市报报道，在8月初，有社交媒体传播的视频显示，一辆黑色迈巴赫的车窗和挡风玻璃被贴上了“还我工资”“欠薪14月”等纸条，一群人正在发生拉扯。

“你们这是犯法，干嘛呀你！”视频中，姚振华大喊，一度想要跑开，但很快就被围追堵截的人推搡倒地，并被怒怼：“欠薪两年不犯法？”最终姚振华获保安解围。南方都市报称，上述事发7月31日，在深圳市罗湖区的宝能中心门口，姚振华被讨薪的宝能系前员工围堵。

8月3日宝能集团发布的一份声明中证实上述事件的真实性。

除了上述所言的中炬高新，宝能系从股本到高管董事全面溃败，已完全丧失了话语权外，还因为“宝能系”早年收购的股票频繁被用于质押融资，使得其在更多上市公司都丧失了话语权。

2022年，“宝能系”旗下公司华利通持有的韶能股份13.11%的股份被深圳中院强制拍卖，缘起于华利通与信达公司的一桩合同纠纷案，华利通原本持有韶能股份19.95%的股份，为第一大股东，但经此强制拍卖，第一大股东发生变更，“宝能系”失去对韶能股份的控制权。

“宝能系”的上市公司版图正在被逐渐丧失，这源于“宝能系”所面临的巨额债务压力。

有媒体爆料，宝能整个体系，16个版块几乎个个都欠薪，总计超过13亿元，光是2021年7月至2022年4月的欠薪就达7.2亿元。

负债方面，截至2021年12月末，宝能集团有息负债合计为1918亿元，对外担保余额308亿；进入2023年后半年，姚振华的宝能进入还款高峰期。

2023年8月，深圳市宝能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宝能地产股份有限公司、姚振华等新增一则被执行人信息，执行标的9.76亿元。 

2023年8月，深圳市宝能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新增一则股权冻结信息，姚振华被冻结股权数额3亿元人民币，执行法院为深圳市前海合作区人民法院，冻结期限自2023年8月15日至2026年8月14日。

2023年9月，姚振华新增2条被执行人信息，执行标的总计11亿余元，执行法院为乌鲁木齐铁路运输中级法院。

2023年9月13日，姚振华、深圳市宝能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及旗下深圳市钜盛华股份有限公司、广州宝时物流有限公司新增一则被执行人信息，执行标的约8.5亿元，执行法院为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

2023年9月25日，姚振华、深圳市宝能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宝能控股（中国）有限公司、新疆托吉斯供应链有限公司、莱华控股集团有限公司新增一则被执行人信息，执行标的5.9亿余元，执行法院为乌鲁木齐铁路运输中级法院。

2023年10月13日，上海银行公告，公司深圳分行因与深圳托吉斯科技有限公司、深圳深业物流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托吉斯集团有限公司、深圳市宝能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宝能控股（中国）有限公司及姚振华的金融借款合同纠纷，向广东省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递交起诉状，并于近日收到广东省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受理案件通知书》。涉案的金额为借款本金人民币25.8亿元及相应的利息、罚息、复利，实现债权所支出的全部费用。

2023年11月，深圳市宝能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新增3条被执行人信息，执行标的合计15亿余元，均涉及合同纠纷案件，被执行人还包括宝能控股（中国）有限公司、宝能汽车集团有限公司、宝能地产股份有限公司、天津宝能合兴置业有限公司等，其中2起案件被执行人还包括姚振华。 

自今年8月起，姚振华的宝能待执行的债务总计高达78.96亿。

豪赌万科挣了大钱

1992年，从华南科技大学毕业的姚振华与哥哥一起开办菜场“新保康蔬菜事业公司”，当时手头仅180万拿下两块地皮，又通过关系拿到银行建设项目，并获取了银行给予的3000余万预付款。

随后姚振华又用地皮质押套取资金，完成了签约的银行项目，还搞起了住宅工程。据统计，“新保康”第一批投资项目就获利8到10亿。

2000年，姚振华在深圳与人合伙成立了“宝能投资集团”，随即开始大举进入地产。2003年前后，宝能集团以收购方式持有“深业物流”44%股份，2006年深业物流历经两次拆分，宝能集团获深业物流集团包括多宗土地及在建项目的多项权益。到2012年，宝能集团直接或者间接拥有土地储备已超过2000万平方米。

2012年，姚振华统筹“前海人寿”成立，进军保险业。历经三年到2015年其保费收入增长63倍，达到了173.75亿，净利润从2012年亏损1.36亿，到2015年盈利30亿。

从此后“前海人寿”就成了姚振华在资本和土地市场攻城拔寨的主要工具。

2015年，姚振华通过宝能集团及旗下子公司豪掷300亿频繁买下了南玻A、华侨城、深振业等数十家优质上市公司股份。

也是在这一年，姚振华通过控制的高能集团子公司举牌中炬高新，集中竞价股权增至24.92%。

随后是南玻A，经历两个月导致该公司原副总裁张柏忠在内的9名董事会成员中的4名先后辞职，姚振华再次得以完全操控。

姚振华也于2016年以1150亿元财富登上了胡润百富榜位列第四名。但他更让人铭记的是那场与万科的豪赌。

2015年A股陷入股灾。这年7月，前海人寿耗资约80亿元买入万科A，至当年年末，宝能系获得万科A约24%的股份，成为其第一大股东。

针对“宝万之争”，证监会牵头，会同银监会、保监会以及审计署四路人马立刻组成多个小组进行调查，最终调查报告于2016年3月中旬上报。根据报告，截至2015年12月份万科停牌前，宝能系当时使用自有资金62亿元，4.19倍杠杆撬动资金262亿元，总耗资430亿元购入占比24.27%的万科股票。账面浮盈超230亿元。监管部门最终认定宝能系的杠杆比率为1：4。

据北京青年报报道，宝能系举牌万科的资金来源主要分为几个部分，首先是前海人寿的保险资金，共斥资104.22亿元。第二部分是宝能系旗下的钜盛华公司联合证券公司的杠杆资金，钜盛华以自有资金约39亿元，以1：2的杠杆撬动券商资金约78亿元；第三部分是联合银行理财资金成立资管计划，钜盛华作为劣后方实际出资仅约69亿元，为宝能系配资的6家银行包括建行、广发、平安、民生、浦发、浙商银行。根据摩根大通的计算，上述6家银行为宝能收购万科融资约260亿元；每一层融资的杠杆均为2.0倍，综合计算实际杠杆倍数为4.2倍。其中，2015年11月，宝能出资67亿元作为劣后，浙商银行132.9亿元作为优先，浙商银行被指是宝能系举牌杠杆资金的最大“金主”。

另外，潮汕商会也是姚振华支持阵营中的一股重要力量。姚振华当时兼任广东潮汕商会的荣誉会长。2016年7月8日，全国30多个潮汕商会负责人曾集体参观考察宝能总部，这被市场解读为潮汕商会对宝能系的支持和声援。知情人士透露，在会上，很多会长说如果宝能需要支持就尽管开口，他们将全力支持。

宝能在2015年开始买入万科，最高持有万科股份在25.4%，位列第一大股东。持股一年之后，宝能系的9个高杠杆资管计划已有7个出现浮亏，其中一个接近平仓线。连续持股约两年，宝能见好就收，开始减持。

宝能首次减持万科是在2018年4月，通过大宗交易的方式清仓与集中竞价的方式卖出。从2018年4月到2018年9月，宝能甩卖万科10.4%股份，2018年9月～2019年11月，减持5%股份。2019年底宝能减持的万科5%股份仅用了17个交易日。自此，宝能持有万科股份已经不足5%，后续减持将无需另行披露。

姚振华究竟通过万科赚了多少钱？

宝万之争时，万科曾向监管部门举报宝能，材料中提及：自2015年11月至2016年7月间，钜盛华九大资管计划累计持有万科约11.42亿股，买入均价约18.89元/股之间，累计增持总额约215.70亿元。

另经证券时报·e公司记者测算，自2015年7月至2016年8月间，钜盛华（除委托资管计划代持部分）累计买入万科约9.26亿股，均价12.96元/股~14.56元/股之间，计算可知累计增持总额为120.03亿元~134.84亿元；前海人寿累计买入约7.36亿股，均价13.22元/股~15.35元/股之间，累计增持总额97.26亿~112.97亿元。

三者相加，宝能共动用资金432.99亿元~463.51亿元。这一数字未考虑资金成本及万科分红，加上这两项因素，宝能的总体投入会略高于上述区间。

宝能2018年4月17日到2019年12月19日，累计减持万科22.39亿股，金额在575.44亿元~603.46亿元之间。在不考虑资金成本及万科分红等因素的情况下，宝能的盈利在292亿元~350亿元之间（万科大涨140%，姚振华赚了350亿！再看四年“宝万之争”，到底谁赢了？ 2019-12-20 证券时报e公司）

既然宝能从万科挣了这多多钱，为何宝能还如此缺钱？甚至发不起工资，老板姚振华还被员工追打？赚来的钱用来干啥了？答案是造车。

跨行造车拖垮宝能

2023年姚振华与中炬高新纷争中，一则中炬高新曾披露宝能集团债务规模的公告中曾解释称，宝能集团自2021年6月份以来遇到的暂时性资金周转困难，其根本原因在于制造业的巨额资金投入，叠加疫情、房地产政策调控、融资集中到期等因素的综合影响。

从“根本原因在于制造业的巨额资金投入”这一点看，造车被认为是“宝能系”现金流紧张的重要原因。

2017年3月份，宝能集团以10亿元注册成立了宝能汽车有限公司。当年10月份，与杭州市富阳区政府签订总投资约140亿元的新能源汽车配套设置项目；随后的11月份，与昆明市政府签订建设50万辆新能源汽车整车及零部件项目。

2017年至2020年，姚振华在全国各地建立多个汽车生产基地，总规划投资千亿。其中，2018年，宝能汽车出资66.3亿元收购处于长年亏损状态的观致51%的股份；2019年以16.3亿元收购了另一家亏损车企“长安PSA”50%股份，同时获得1072亩的汽车制造基地；2021年，宝能汽车集团与广州开发区合作，广州开发区将以120亿投资宝能，联手打造新能源汽车集团。

但“宝能系”造车领域的投入最终换来几乎全是亏损。数据显示，观致汽车在2014年至2016年间分别净亏损为22亿元、25亿元、19亿元。长安PSA汽车在被收购前亏损也超过了60亿。

到2021年终于撑不住了，观致汽车陆续出现裁员、拖欠工资及社保等情况应。2022年7月，常熟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通报，观致汽车拖欠751名工人工资1000.18万元，且经责令改正拒不改正，按照涉嫌拒不支付劳动报酬罪依法移送公安机关处理。

“公司大概欠了我十几万元的工资，最糟心的是社保、公积金这些都没有缴。”一位已经在 2021年下半年离职的前宝能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在他的印象中，宝能汽车的资金链大概在2021年6月开始出现问题：“那时工资就开始发放不正常了。”南方都市报援引宝能系人士称，到今年4月初，目前宝能汽车整体涉及欠薪人员5659人， 欠薪总额约1.3亿元（含补偿金约2500万元），社保欠缴约9180万元，公积金欠缴约6272万元。

即便如此，姚振华对汽车业务仍是“不抛弃不放弃”。今年2月，姚振华在“宝能集团2023新年开工大会”上表示，2023年将是宝能迈进下一个三十年辉煌征程的崭新起点，也将是宝能汽车战略提速的决胜之年。

宝能集团目前拥有四大产业板块——大汽车、上市公司、综合开发、民生服务，据《财新》报道，有接近宝能的人士称，宝能集团资产旗下金融公司钜盛华有息负债与地产、新能源业务有息负债之和，“约在2000亿元”。目前宝能集团旗下板块中，能够提供一定现金流支持的恐怕仅剩房地产，即“综合开发”板块。

但宝能旗下的房地产业发展一直不太顺。当其它房地产巨头以超5000亿争锋时，成立于2002年7月的宝能地产，销售额却一直未破百亿元。

根据克而瑞研究中心正式发布2018年中国房地产企业销售业绩TOP200排行榜中，宝能以66.6亿元位列179名。

2018年11月，宝能城发进行了股份变更，由深圳市宝能股权投资集团有限子公司持有宝能城发99%股份，深圳宝源物流有限子公司持有1%；变更为宝能地产股份有限子公司持有100%股份。上任刚好一年的宝能城发总裁余英也选择辞职离开。

2021年三季度，中炬高新曾披露宝能集团化解流动性危机的方案，其中包括正在推动加大房地产业务的销售。当时，宝能集团希望加快推进广东佛山、浙江绍兴、云南昆明、哈尔滨等项目销售。同时启动深圳宝能中心、旧改项目，前海优质项目、物流园资产包项目等位于上海、深圳、广州的8大资产项目出售。上述项目涉及商业物业、土地、商业综合体、旧改及优质金融公司股权等，评估价值超1000亿元。宝能集团预计在3到4个月内，回款约200亿元。

但现实是，回款不及预期，直接导致2022年债权人对“宝能系”偿债失去信心，大量申请法院强制执行。2022年4月，阿里拍卖官网公告表示，深圳宝能城484套房产将全部拍卖，用来偿还平安银行的债务。9月，宝能城“上架”了56套房源，最终共成交50套，总额近7.6亿元。

2022年12月，曾被姚振华寄予厚望的观致汽车生产线设备，也登上了法拍网，起拍价约为1.23亿元。数据统计，截止2022年末，宝能集团旗下被强制拍卖的豪宅已超500多套，所得款项均用于偿还债务。

2023年4月，宝能集团拟处置宝能科技园79.27万平方米的房产，而总建筑面积达168万平方米的宝能科技园被“宝能系”视为最重要的城市综合体项目。今年5月，合肥宝能城超63亿资产被摆上法拍架。

姚振华的一系列操作并没有缓解宝能集团资金紧缺的窘境。

据媒体共计，截至2021年10月，宝能系已出现9项信托计划违约的事实，累计金额高达200亿。2021年12月末，宝能集团有息负债合计1918亿元，对外担保余额308亿。目前，仅宝能投资集团一家，就有被执行人记录42条，被执行总金额达373亿元。

2022年3月，因不能偿还广州银行7亿元的贷款本金和1429万利息，宝能集团及姚振华被起诉，随后宝能集团和姚振华的资产也拍卖，姚振华也被列入联合被执行人名单，而为了让姚振华“还钱”，从2022年到2023年，才出现了姚老板两次“下落不明”的闹剧，人们担心的是，第三次再出现“下落不明”时，会不会真的就下落不明了。